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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金眼彪(1/2)

施恩父子无法,只好潜伏爪牙,以待良机。

张定河害得银朱孛堇丢了性命,完颜粘罕勃然大怒,不仅把张河安当场打入死牢,连张尧佐都吃了挂落。

施管营道:“张家兄弟这次翻不了身,只怕蒋忠也是个见机的,在金国大军初到,便投奔了张尧佐。”

“爹爹放心,在下游偷偷渡河的主意是张尧佐出的,鞑酋正在气头上,张尧佐必不敢节外生枝。”

“只是这快活林总不能官面上去要。

蒋忠在孟州地界,无一人是他敌手,不把这蒋门神打走,快活林终究要不回来。”

“孩儿在大牢里寻得一人,是河北清河县人士,姓武,名松,行二。

端的一条好汉。

在清河县与人争执,一拳就把人打死,被流放在孟州。

孩儿将他好酒好肉伺候,让差拨在大牢中时时关照,再激将一把,定让他将蒋门神打趴下。”

武松在监牢中安稳的睡着。

自打他到了这孟州大牢,便感觉出异样来。

刚来的杀威棒被免了,每日都有人送上吃食,差拨也不派他干活,武松外表粗豪,心里却是个精细人,猜到定会有幕后人物找他办事。

果不其然,今晚武松睡得正香,隐约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

武松勤练武艺,睡觉时也颇为警醒,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他假装睡着,眯着眼观察来人。

原来是差拨。

差拨叫衙役轻轻推醒了武松。

武松揉了揉眼,假装刚刚醒来。

差拨道:“武二爷,天大的福分,管营老爷要保你出去。”武松也不问,听差拨的话,跟着差拨出了大牢,进了边上的院子里的一间屋子,这时来了两个仆人,服侍武松洗漱更衣。

武松洗了澡,只觉得浑身清爽。

又等了一会儿,仆人才将武松带到大堂上坐了。

此时,天已蒙蒙放亮。

施恩收束停当,进到大堂来,对武松深施一礼:“委屈兄长在牢城营里耽搁半月。”

武松回了礼,两人说了几句场面话,施恩迫不及待,便要将夺回快活林之事和盘托出。

他刚讲了几句,就见自己的父亲老管营进得门来。

武松见到老者,连忙施礼。

老管营坐下后,说道:“若只是咱们家一座快活林,便也罢了,恨不该张河安兄弟投靠金贼,孟州父老都要吃苦了。

这金贼可不是一般的恶人……”

老管营一番话,直气得武松须发皆张:“张尧佐、张河安这等奸贼,害死我大宋四十万好男儿,待我打杀了他们,再与那金贼拼命。”

老管营忙道:“壮士小声些。

这些奸贼爪牙众多,若是被这奸贼知晓了,反而害了壮士。

小老儿有一条计策,先剪去了张尧佐这奸贼的爪牙。”

“相公请说。”

“张河安这奸贼明日就要过堂。

十下杀威棒是逃不过的。

老夫便将壮士充做衙役,来打这杀威棒。

壮士一拳便能打死人,何况还多了一条棍棒。”

武松听了,大叫:“好计。

待吾一棍打死这厮,便在堂上闹将起来,将投贼的知府知州一并杀作了。”

施恩一听,心下大急,若是将孟州官吏全都杀了,惹恼了金人,施恩夺回快活林来又有何用?

老管营在一旁呵呵笑道:“将这些奸贼全都杀了,倒叫金贼有了提防。”

“威武!威武!”

伴随着几十个衙役其声嚷出的”威武”的怒吼,孟州州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人人都知道这河阳府,这孟州刚刚换了主子,而今天被审的张河安本是孟州兵马都监。

听说他弟弟张河定害死了银朱孛堇,张河安不该乱出主意,现在被金国元帅治了罪。

但该怎么治罪,却还没有定论。

大家都在看,金国是怎么对待投诚的宋人的。

河阳知府端坐在大堂上,他跟随河阳的一干官吏投降了金人,心中正是忐忑不安。

张河安被金人打入死牢,不知是金国元帅一时恼怒之举,还是借机铲除宋国降官。

今天的案子关系到河阳府乃至河北河东诸路几百人的前程,他们的亲信潜伏在人群中,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准备回报给身后的大人物。

甚至有些大人物改了衣装,亲自来探查这个案子。

河阳知府定了定神,一身正气,一拍惊堂木:“把犯人张河安给我带上来。”

“传老爷话,带张河安。”

“带张河安。”

“带张河安。”

衙役们把知府的话传了出去。

重重回音一时让知府老爷感觉整个河阳府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由得一阵陶醉。

“犯人张河安带到。”都头把张河定往前一推,一脚踢在张河定的后膝上。

逼得张河安吃痛半跪下去。

“请老爷吩咐。”

知府老爷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河安。

此人是以前的兵马都监,和自己也算有同僚之谊,投降的时候跑得飞快,差点就成功的继承了原先的河阳知府的位置。

没曾想,转身就成了阶下囚。

任你神通广大,还是落在了本府老爷手上。

昨天夜里,知府老爷可是和师爷商量了一整晚,他的眼睛不由得向右一转,那可是十几样刑具,老虎凳,竹签,大水缸,烧红的火炭,凡是史书有载的刑具应有尽有,知府老爷要慢慢折磨张河安,来试探金国元帅的反应。

想到这里,知府老爷越发得意起来:“好一个张河安,结交宋匪,胆大包天,陷害银朱……公子。”知府老爷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孛堇”该怎么用汉话说,若是直接称“孛堇”,他堂堂进士还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用“公子”了。

“来呀,给我打十计杀威棒。”

知府这话一出,就见都头把水火棍交给了一个一堵墙一般的大汉。

知府老爷心中暗暗一惊。

虽然最低层的衙役他一个也不认识,但这样身高九尺的大汉,总归有点印象才是。

可这人以前绝对没有看见过。

但现在也不能叫住询问,堂堂知府老爷,岂有亲自干涉打杀威棒的事情?

这身高九尺的衙役正是武松。

他盯着张河安看了一眼,“呔!”一声怒吼,震得大堂上众人耳朵发麻,水火棍在他手上成了杀人利器。

这一棍举得极高,落下时风声大作,如同怒涛一般,只听见啪的一声。

大家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张河安张嘴一声大叫,口中涌出鲜血。

武松一棍,居然把张河安的脊柱打断了。

张河安仿佛被腰斩一般,已经说不出话来,口中,鼻腔中呼呼的喷出暗红色的血来,想来内脏已经被骨头戳破了。

他用手指蘸了口中鲜血,在地上一笔一画写下一个“惨”字,力气用尽,头一拧,趴在地上死去。

大堂内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武松杵着水火棍,昂然四顾,四周无人胆敢与武松对视。

这杀神,一棍就能打死人啊。

可别惹毛了他。

知府老爷也愣了好大一阵。

一来是被武松一棍杀人吓傻了,二来他准备用折磨张河安来试探完颜粘罕的反应,现在还没开始,人就给打死了。

先不说完颜粘罕,张尧佐可是向自己请托过的,这下有可能就结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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