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然去年就被姜念气了半死，想起电视剧里的三气周瑜，他虽然能强行忍耐，可仍旧感觉自己异常绝望。

这次失败更是给了他极其沉痛的一击。

总部对他彻底失望，不只是罢免了他的位置，更是要以商业间谍为名对他展开调查。

这等于彻底否认了他多年的工作，这让他万念俱灰，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希望。

尽管他手中依然握着千层雪，尽管白星公司的销量依然不俗，尽管大华区的挫折对他们在世界范围内的销售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对一个志在开拓一个十亿级超级大市场的超级企业来说，吕超然的失败是他们万万不能原谅的，黑锅是一定要扣在他头上的。

明白这一点，吕超然自然奋力做出了决断。

他登报写了一篇文章承认失败。

甚至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找相熟的记者给自己录像，在镜头面前回忆了当年进入国内市场的种种阴损商业行为，并且表示他曾经对扬帆日化派出过商业间谍，但是商业间谍依然无法对姜念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这个强大的女人洞察了一切，自己用尽了手段不能对她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尤其是报纸上姜念和贾星影吃着路边摊发动决战的场面让吕超然彻底对人生丧失了信心。

“没出正月，黄浦江太凉，他又赶紧爬上来了。”

可小姜总却做到了。

赵老的表情非常从容甚至有点开心，看来是有不小的好事。

姜念见众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赶紧连连摆手：

“不管我的事啊，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看我做什么啊，不会真的有人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吧？”

武学军微笑道：

我特么，我特么没有啊！

“为什么不同意？

白星公司知道这个方案之后也没有拒绝，甚至以他们的官方也给李博士发了一封邮件，确定这个交易的合法。”

之前姜虎和徐至雷鼓捣了半天，投入了不小的人力物力，可这精华的销量只有可怜的三位数……

“什么！”

可现在他们的计划彻底破灭，这个冲奶粉的专利拿在手里自然没什么用——要知道，姜虎（吴海）可是以圣光日化的名义大量集资，现在白星公司都迫不及待想跟这个倒霉催的破公司撇清关系，省的一群债主拿着欠条上门闹事。

发完邮件，吕超然信步来到黄浦江边，看着黄浦江边来来往往的船夫，他忍不住悲从中来，纵深一跃跳进了黄浦江中。

“呵呵，可惜没有这机会。”赵老慈祥的脸上露出几分孩童般的狡黠之色，“吕超然没死。”

“99块钱也是买啊，哎，本来就是我们的专利！”

这时，赵老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冲姜念郑重地道：

可姜虎这厮居然如此过分，纯粹就是带着恶心人去的，如果他一直不用这专利，岂不是二十年内我们生产的这东西没法在国内卖？

郭海平微笑道：

“我得去问问李博士，吕超然这老小子到底送给小姜总什么礼物。”

大家都这么说，但看姜念的表情都是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大家听着赵老对姜念的称呼由“姜同志”变成了“小姜总”，武学军更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姜念完全没有听出来，赶紧解释道：

现在好了，这专利不费吹灰之力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中，好，今年北方公司立刻开始扩大产能生产，这硫辛酸精华一定是我们的拳头产品。”

现在这个形象清晰地呈现在小姜总的身上。

这位一年来不断给他们制造困扰的强大对手居然是这样的下场，这就是得罪小姜总的后果吗？

武学军看姜念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敬畏——他知道的事情更多，当年张觉民隐姓埋名在自己工厂混日子，已经对生活失去的希望，他从没有想过有人能打倒这位世界五百强的区域老总，更不指望从吕超然手上讨回公道。

吕超然跳江之前已经用圣光日化现在唯一负责人的身份将这个专利卖给了李博士——只卖了99块钱，算是一瓶千层雪的钱，我在这得提前恭喜你们了！”

之前姜虎抢注专利的时候众人都非常生气，硫辛酸精华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在国内生产，以小姜总的营销手段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故事里有个所向披靡的勇士，他率领的江东子弟兵曾经一度横扫天下，打的天下诸侯望风披靡，可因为他的指挥失误，所有子弟毁于一旦，那位勇士在仍然可以逃脱的情况下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最后在江边自刎。

姜念：……

哪怕这亏只有99块钱，小姜总也绝不会吃，不仅不会吃……

赵老满是怜爱地看着姜念，笑道：

“小姜总这次和吕超然的商战大获全胜，我相信硫辛酸精华在您的手上一定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这是一件好事。”

他亲自登门，还废了这么多口舌给小姜总解释吕超然跳江的事情，这背后肯定牵扯很大。

“这个，毕竟相识一场，吕超然居然落到这样的下场，我也不愿意看到。

啥？

酝酿半天，跳江嫌水太凉？

真是秀的我一愣一愣的，故意秀我玩是吧？

“我完全没有跟吕超然商战的想法，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倒下了！”

放心。

“对对对，都是媒体捕风捉影，这些媒体啊，真是的！”

“哈哈哈，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小姜总……跟此事绝对没有关系！”

在邮件中他诚恳地向李东表达了歉意，并且表示自己最近看了许多国内的书，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爸妈讲起的一个故事。

姜念：……

当时武学军劝小姜总用点盘外招，比如让姜新生跟姜虎好好谈谈，逼他放弃这专利，没想到小姜总满不在乎，表示这个毫无影响。

听出步生莲口气有点惋惜，武学军冲她使了个眼色。

姜念抑制不住嘴角上扬，忍不住装逼道：

姜念：？

？

“早就听说小姜总的计谋都是从三国里学的，这气死周瑜之后还吊丧也要学的一模一样吗？

“啥？”姜念一愣，“白星公司能同意？”

赵老笑道：

“这个我大倒是知道——就是你们那个什么硫辛酸精华的专利，他们在国内抢注了专利，我还担心以后这个会成为困扰贵公司前进的问题。

姜念无语。

姜念也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点太伤人了，赶紧切换了一下表情，诚恳地道：

至于什么专利……

好期待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姜念：？

？

？

啥？

咋就不追究了？

赶紧追究啊，打死那个畜生东西。

尽管武学军仍是不明白小姜总到底是如何得知张觉民的身份和下落，为何有如此大的毅力和空前的谋划。

我什么时候给吕超然使绊子了？

他还给我派商业间谍？

我怎么不知道？

我都明牌告诉他我们公司未来的计划，我都成商业间谍了他们怎么搞成这样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他不是跳江了？”

过惯了穷日子的步生莲听说这99块钱撒出去了还是多少有点不高兴，这折腾了一圈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总觉得还是有点心理不舒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圣光日化的硫辛酸精华卖的一直不好——原因很简单，这种肤感对国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超前了，而且他们没有维生素C精华的配合，皮肤修复师的产品短时间内也没法在国内铺货。

赵老如果表示对小姜总的关心，派自己的秘书或者手下来说一声就行了，而且就算得到消息也来不了这么快。

小姜总从来不吃亏。

但现在复盘，也许从两年半以前小姜总收购学军日化的那一天开始，吕超然就注定了现在的下场。

武学军看着赵老，满脸都是期待。

苍天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我什么时候给吕超然下套了？

他认输，承认自己远远不如姜念。

扬帆日化众人听说吕超然居然跳江，都是震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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