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148)(1/2)
回去的马车一串串的, 直郡王坐在马车上,半闭着眼睛,看着儿子不时的掀开车窗, 朝外看他选的那匹劣马, 多少有点气不过!
人家那都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说你老子这样, 在骑射上, 那怎么也算是皇子阿哥里的第一人了呀!
你说到了你身上,你怎么一点也不随你老子呢?
你输给谁都行,结果你比不上老四和老六家的!
你四叔那是常年垫底, 你六叔那以前走路都大喘气的那种, 然后人家那儿子,你看看那功夫练得, 那是真练到家了!
他们啥基础条件呀?
你什么基础条件呀?
你老子我就是你最好的骑射师父,更不要提给你挑的谙达了,哪一个不是个中好手!
可到头来呢,你那是啥水平呀?
他忍了一路, 忍到家了,他才说要把这小子拎到书房呢, 结果人家看他的白妞妞去了!
是的!
这怂儿子一路上啥都没干,说要给马取名字,进了城了,他想到了, 说是就叫花妞妞吧。
他刚要骂呢,结果福晋说, 你的马也不是花的呀,怎么就叫花妞妞呢。
于是人家从善如流, “那就白妞妞好了。”
这不,一进家门,从马车上跳下去,就奔着马厩去了,他得安顿好他的白妞妞。
这么一小伙子,挑了一匹爱吃糖的憨货马,就这还分外的上心。
这马你就说骑出去能干什么?
在战场上一把黑豆它都能把你扔下。
回到后面直运气,大福晋说,“去洗洗吧,把衣裳换了。”
不洗!
不换!
爱洗不洗,爱换不换,哪里又惹到你了?
回来就摆着个脸色,你摆给谁看呢?
大福晋进进出出的,把帘子甩的啪啪啪的响。
直郡王把伺候的打发了,这才指了边上的椅子,叫福晋坐了。
大福晋气哼哼的坐过去,“这是又看我们娘俩哪不顺眼了?”
直郡王斜眼看他,“你就没发现你儿子跟其他几个侄儿,那都差着呢?”
哪里差呢?
救人没我儿子的份?
有!
有你儿子的份!
但你儿子有点二货气质,你没发现吗?
挑那么一匹马,是正常人干的事?
一匹马而已,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直郡王站起来,在屋里转圈圈,“会相马的人叫伯乐!
若是他连马也不能识,怎么识人呢?
若是无识人之能,他还能干什么?”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
“你看老四家的弘晖,相中了马,这是一能。
马再烈,降服的了,这是二能。
还有老六家的,愣是挑中一匹谁都不多瞧一眼的马,人家孩子能把心放下去,能把头低下去,看马不看表象,只往那骨子里看,这不是能耐?
你儿子呢?
他倒是也挑呢,结果是挑了一匹好看的!
呵呵,马是什么脾性在他看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
只要好看就行!”你就说这是什么混账东西能干出来的事?
你胡说!
我儿子不是那种只注重色相的人!
咱不能这么冤枉人,得等孩子回来好好问问才成!
许是孩子另外有别的想法呢。
结果弘昱给马安顿好回来,他额娘一问,弘昱就说,“那黑马我也看见了,谁看不见呀?
最好的就属那匹马了。”
大福晋就得意的看直郡王,“看吧!
我就说嘛!”可再别说我家孩子无相马之能了,我们这不是相的挺好的吗?
她再接再厉的问,“那你为什么不选黑马?”因为弘皙吗?
你大可不用见了他就退让!
对的!
直郡王也是这么想的,见了弘皙不用退让!
可弘昱的答案是这样的,“那黑马一看就不好惹,我降服不了呀!
那我干嘛要它,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说着就嘿嘿的笑,“我挑的白妞妞多好的,降服它多简单的,给点糖就行了!”他撇撇嘴,“我可不怕弘皙!
真不是我说,弘皙就是不自量力,自找罪受!”
大福晋跟着点头,对的!
我儿子说的……其实也没毛病!
却不知道面对这母子俩,直郡王的心都凉了!
因为知道不好惹,就主动避让,这性子若是坐在上面,这得多可怕!
是的,儿子!
你确实是比弘皙强,强就强在你有自知之明!
那边弘昱一看阿玛的表情不对,他赶紧起身,“阿玛,儿子的课业还没完成,先去书房了。”说完,撒丫子就跑!
再不跑,感觉要挨揍!
大福晋气的冲直郡王直瞪眼,“你老是吓唬孩子干什么呀?
要不是你老吓他,他能那么胆小吗?”
他是胆小吗?
他是怂!
胆小是吓的,怂是生的!
大福晋觉得其实孩子还行吧,“六弟妹跟我说,给孩子教的道理,孩子都明白,而且,谁说的有道理,他都好好听了,特别受教!
跟堂兄弟差不多都能处的来!
生性舒朗,不是那小肚鸡肠爱计较的人!
再说了,这有自知之明,说不到坏处上呀!
觉得能,咱就上。
知道不能,咱也不逞能,这样的人不惹大祸!”你要说这样的孩子不好,那只能是你看我们母子不顺眼!
直郡王摆手,不想掰扯了,这压根就不是一码事:“你呆着吧,爷去前院。”
去就去!
你就是住在前院,我儿子也是对的!
她却不知道,直郡王在书房坐了一夜,第二天早朝完,就追着皇上去了。
在御书房,直郡王跪在皇上的膝边,低声道:“皇阿玛,儿子跟您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皇上的手搭在直郡王的肩膀上,“起来说吧!”昨儿的事,他知道了!
还都是孩子,说什么都早。
但是直郡王却摇头,“皇阿玛,三岁看老,一个人很多东西能变,但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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