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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第881章(1/3)

流金岁月(12)

早起一看就知道昨晚上家里进人了。

对方摔了一跤的印记,还有墙上那泥脚印,无不证明又有人半夜造访了。

金印都想给家里养条狗了。

但养狗吧,家里有儿媳妇需要安静的环境,养狗不成。

金印啥话也没说,吃饭的时候突然就提出说,“等雨停了,咱是不是请人把隔间墙打起来呀。

老大和老三要结婚,这结婚了就分出去单过了,要在一个院子里混着也不行。

你们一人一院,我们跟老四过。

老四那边的房舍就不够。

我想着给老四那边前面盖门厅房,中间靠着外墙的再盖一排厦房,给双泉留一间,再留一间厨房就够了。”

谁再想翻墙都不可能了,是用厦房把人隔开。

能翻墙,能翻整个厦房吗?

后面是住家户,前面的门厅房一般是长辈住和待客的地方,厦房是厨房和住小辈的地方。

双泉没出嫁,偶尔回家,有她一间房就行。

以后添孩子再说以后的话。

金印就是这么计划的。

而且,隔间墙可以用土墙,买些砖瓦盖下来,百十块钱的事。

杨淑慧就应承,“盖!

盖了好。”都安心。

说着,就不停的斜眼看小儿子,觉得这是儿子又跟外面的人胡来了。

四爷:“…………是王根生,我没应承。”

这些王八羔子又干啥了?

“偷牛。”

杨淑慧的脸都白了,这玩意的罪名大了。

四爷也在想这个事呢,这些人是劝不回来的,得罪了这些人吧,背后给你胡捣乱,还得防着他们。

本来在供销社有时候会有一些临时的装卸工这些活,干一次给多少钱,也可以叫这些人挣一些,长期固定下来,一个月挣个十来块,差不多是能的。

要是以后跟着车跑,一月怎么不拿二十来块钱。

可这些人看不上这个钱,叫干了一次活,箱子里的糖少了二斤,点心少了半箱子,这肯定就不行。

按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这些人外面的草也吃,窝边的草也吃,这哪有不出事的?

正想着等雨停了,怎么把这事给处理了呢,结果王根生被人给告了。

他们没能把牛给偷的卖了,不得不还回去,可看着饲养场的老孙灌都灌醉了,又是酒又是肉的,花了一块多钱呢,这淋了半晚上的雨,不是白折腾了吗?

想了想很不划算,干脆就把饲养场的羊给偷了。

他一伙子七个人,一人牵了两只羊,这就十四只了。

把羊一牵,直接往县城去。

在县城附近的一个混子家里,把羊一杀,拉到省城卖羊肉去。

这个好弄的很,一人一个筐子,背着羊肉坐客车就能走的事,也不用找啥车来运。

本来这事就办的很笨,丢了那么大的财产,人家肯定报警。

一报警,人家警察就上门,先看谁不在家。

不在家或是不知道去向的,肯定是有嫌疑的。

再加上这羊是叫唤的,牵羊走了一路,边走边拉羊粪蛋蛋,在雨天的夜里,谁出来放羊吗?

派出所天一亮接到报案,一半警力顺着羊粪的痕迹开车就撵,一半人把附近村子的混子都拜访一遍。

四爷没叫人上家门,赶紧利索的上班去了,还从派出所门口过了过,证明他是个好人,啥都没干。

金印和金家两兄弟怕家里的痕迹叫人看出来,把墙用水冲了,墙外头的地,他们也去看了,把脚印之类的赶紧掩盖了,人家问你们爷仨下雨上地里干啥?

金印就说,“老感觉墙歪了,这涝池地里盖房,操心的很。”

其实啥坏事也没干,但是名声坏的呀,一出啥事就怕人家民警上门。

出个混子,人心里虚的不行。

说实话,笨贼没见识,觉得一个个了不得,其实这案子很好破!

顺着痕迹查到县郊一混子家里,这家伙无父无母,是个光棍。

羊在他家杀的,他跟着去省城去了,家里没人。

那派出所就跟省城联系,电话打过去,叫在客运站等着就行。

可在半路上,这一伙子就扔下肉跑。

说是这一伙子带着肉上了车,就属于车上的异类。

平时往省城去的,多半其实都是有公事的!

这些人见识到底是多,比如说这筐子带着肉,血水顺着筐子流出来,车里流的到处都是。

那么大的味道,当然就有人问呢:“老乡,这是哪个公社的呀?

是公社叫往省城送的?

还是自己往省城送的?”

本来就做贼,人家一问这不害怕了吗?

王根生心里就发毛,只说是,“私人的,往大厂里送的。”

说着,就给其他人使眼色。

然后往车前面去,跟司机说:“师傅,停下车我们好解手。”

“等一下,前面就停。”

前面是个过火车的闸口,大多数会遇到过火车,车都得停一停的。

王根生当然是知道这个的,他就等着,终于停了,他们也不带筐子了,下了车,趁着没人注意,直接就扒着火车窜上去了。

等车上人发现,人都走远了。

这种事,没拿住人家的手,就不能说人家是贼偷。

王根生的堂哥王树生就偷偷说,“咱俩先回,回头牵扯不到咱身上。”

哥俩在一节车厢的上面,商量好了就跳下车,其他人也跟着下来。

其实这些人都不知道为啥要跑,为啥要扒火车。

王根生就说,“车上都是干公的,这些人眼睛贼的很,这一下车车站就有公安查,逮住了咋办?

进城咱就跑不了。”

那倒是也不要紧!

卖自家的羊咋了?

“我主要是担心金老四把咱给卖了!”王根生就说,“他怕丢了饭碗,不跟咱是一路人了!

也是我太蠢了,昨儿找了他。

我的意思是,咱先躲一躲,分开躲。

不管是去亲戚家,还是去谁家,躲上三月半年的,回头谁敢说丢了羊的事跟咱有关。

我回去就警告金老四去,你们以后都离他远些,放心,以前的事他不敢说,我肯定能拿捏住他。”

成嘛!

跟着混的,有几个是真的特别有脑子的!

都是被人哄一哄就敢往前冲的。

王根生一说,其他几个人就散了,农村这小路四通八达,哪里去不了?

这个说去他姑家,那个说去他姨家,亲戚隔得远,一年半载不走动的,消息不通,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

一会子就都散了。

王根生跟王树生两人又回到路上挡顺风车,赶到天黑又回来了。

一进公社就被摁住了,结果两人一个比一个冤枉。

王树生说,“我跟老孙喝完酒,肚子疼的很,根生跟我县上看大夫去了。

我们走着去的,拦着一辆拉煤的车,结果这司机是外省的,听不懂话,又是半夜,把我们拉的朝省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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