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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祸乱人心(1/2)

初春的天越来越温暖,暖阳温润了所有的角落。

安然的厚棉袄已经被收了起来,穿上夹棉的小马褂子。

院子外有一颗老桃树,去年经过大水的洗礼依旧残存着,如今抽出了绿芽。

小花崽每天都在桃树下教崽子们如何爬树,如何捕捉食物。

“小花崽,吃鱼了。”

文博端着木盆,里面是小白条,江河中长不大的鱼,细长如小指。

安然蹲在水盆旁,用手捞里面灵活游动的鱼儿。

小花崽看得着急,伸出猫爪就往盆里捞,一捞一个准,捞出的小鱼还没在地上蹦哒两下就被猫崽们抢来吃掉了。

安然撸着小花崽的毛,毛发油顺,柔软绵密,和她最初见到它时不一样。

小花崽常常带着崽子来蹭吃蹭喝,俨然这是自己家,吃饱喝足就躺树下晒太阳。

“哎呦,我的小祖宗,袖子打湿了。”

方翠英见福宝在玩水,整个手都在盆里捞鱼。

初春只是没那么天寒地冻,穿的依旧保暖。

安然还不觉得,手一抬,袖子上就滴答水。

“你个臭小子,谁让你用这个盆装鱼的,等会洗衣服腥臭。”

“知道了,我等会洗干净。”文华带着文博把小鱼捡出来。

“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文博小跑到张桂花跟前,哥哥们都去读书了,家里都没人带他到处玩。

刘春兰忙着做饭,马上要晌午,要给地里的人送饭去。

“去把壶洗洗,等会给爷爷他们装壶水去。”

被分配到任务的两人开开心心的去做事情。

李阿玲喂好一群小鸡,正准备拿兔子草喂兔子。

咦?

这只兔子为什么在咬自己的毛?

李阿玲蹲在笼子边上,兔子用嘴把身上的毛扯下来,堆放在笼子的角落处。

“婶婶,兔子它怎么了,一直咬自己毛。”

张桂花望向笼子,这兔子身上是不是有跳蚤。

张桂花打开笼子,兔子十分焦躁不安,差点咬了她手。

“莫要碰它,它要下崽了。”

“要下崽了?”

张桂花还以为开春了,兔子草吃得好长壮实了。

“它扯毛是要做窝,今晚可能就会下一窝兔崽子了。

这兔子啊生得勤一年要下几次崽。”

“我们家又要有很多小兔子了。”

文华和文远蹲在笼子边,兔子是怎么生孩子的?

“你们俩,去拿碗吃饭了。”

刘春兰可不管孩子的好奇心,不然等会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地里王老爹带着儿子们干活,他们要给水田去草,还要把下面的泥土翻一翻。

这是个力气活,等翻好水田,培育的水稻苗就可以种下去。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除了水稻这个大作物,他们去年种下的冬小麦已经返青了。

好好伺候的话,等到抽穗扬花时,整个麦秆才壮实。

“王叔,你家送饭来了。”

王老爹抬头望去,这么快就晌午了。

“昌义,吃饭呢。”

曹德发穿过两条田坎,坐在旁边,顺手揪一草根。

王老爹大口吃饭,停下筷子敲了一下碗边,把筷头上的饭粒抖进碗里。

“昌义啊,我今天听人说长滔打了败仗,十万兵将死了七七八八。”

王老爹拿筷子的手一顿,吃了败仗,还是长滔失守。

“唉~不知道俺儿还活着没。”

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对岁月迷茫了。

十万人死了七七八八,损失这么严重。

“你那听的消息!”

“从衙门里流出来的,听说失守了。”

“失守了!

不可能!”王老爹猛的站起身,长滔是南方的防线,若是没守住,很快就会被长驱直入。

他们天临在几个大国中间,若是南方失守定会被蚕食瓜分。

“爹,打仗真的败了吗?

那四弟……”

王永林现在正在长滔,死了那么多人,恐怕凶多吉少。

“村长!

不好了!

有人起义了!”

跑来的是王铁牛,整个人慌乱不已,一边说话一边喘气。

“你慢点说,什么起义啦?”

曹德发和王老爹都震惊的站起来,这起的哪门子义?

“不是咱这,长水河上游的清漪有人骑马举刀杀进府里了,好多人。”

“哎呀!

咱这里还保得住不。”

“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铁牛双手撑膝,出着大气:“不晓得啥情况,听说那边乱得很,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

都是些会功夫的。”

庄稼汉们地也来不及种了,急急忙忙跑回家去。

起义是什么!

就是有人要造反了,那还种个屁的地嘞!

王老爹打着赤脚,他的孙子们还在梦塘念书。

“先去把小子些接回来。”

梦塘离清漪不远,处下游,快舟筏艇一个时辰就能到。

安然被她娘放在箩筐里,另一边装满了各种保命的生活物品。

王永业带着学堂里的小子们抄了一条近道,准备和大家汇合。

刘春兰给家里的地窖上好锁,外面的入口用柴堆掩盖住。

“这些兔子这么办,要下崽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的上,先去山里躲一躲。”

曹德发并没有组织大家一起,人太多目标太大了。

“花姨,你们咋样?”

花阿婆手里拎着个包袱,里面是一些粮食。

“和咱一起走吧。”

两个老人连连点头,先去山里躲一下,再看看外面的情况。

小花崽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带着崽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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