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渡心经》之《逝去的伤》(1/2)
第二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随后越下越大,天空一层阴色。
我坐在道观栏杆上,望着天空发呆。
发现爷爷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从道观里出来。
东西细长,用黑布缠着,也不知是不是那把木剑。
于是跑了过去,要跟着爷爷出去。
爷爷只是对我说:“这次危险,你回去。”说完就举着黑伞,消失在雨中。
大街上行人稀少,乌云密布,几辆麻木歪歪斜斜的,停在街道旁。
爷爷爬了上去,对车主道:“砖瓦厂。”车主听了,脸色一变:“不去。”爷爷疑惑问道:“为何不去?”车主抬头看看了天空,雨越下越大了,回答道:“那个鬼地方,谁敢去。
这么阴的天,翻沟里怎么办。”爷爷听了,眉头一皱,从车上走了下来。
问了一圈,只有一个中年汉子答应了。
汉子身材硬朗,俊朗的眉目间,有着不少沧桑的气息。
爷爷上车后,汉子驾着麻木,在雨中行驶。
交谈几句后,爷爷问道:“你是外乡人?”汉子见爷爷疑问,声音有些不自在:“嗯,外乡人,在这跑生意。”爷爷呵呵一笑,打量着他手臂,只见他手臂白皙异常,不由笑道:“看你的样子,不是干这个的嘛。
倒像一个读书人。”此时汉子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语气还是镇定:“老人家,哪来这么多话。
以前读过几年书,没人要。
就过来开麻木了。”爷爷嘴角一笑,也就没追问了。
再走了一程,麻木已经开出公路,来到乡间小道上。
由于下雨,路上坑坑洼洼,车也抖个不停。
麻木突然熄火了,汉子从跳下车,对爷爷道:“车出问题了,您先在这坐着,我下去修修。”说完走到后面,在后箱里翻了起来。
爷爷身体前倾,望后视镜上望去。
只见镜子中,汉子握着一把铁扳手,蹲在地上,似乎犹豫不决,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爷爷略带忧愁,心中一动,爬到车座上,把钥匙扭了扭,叫道:“来来来,我已经修好了。
赶路吧。”很快,麻木又发出马达的声音。
汉子把扳手藏了起来,走到前面,脸色有些不自在:“哦,修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又爬上车,往砖瓦厂开过去。
在车上,爷爷为防止他下毒手,又笑道:“老人家没什么意思,就是路过此地的。”汉子听了,将信将疑。
再走十几分钟,就爬上一座山坡。
坡后面,就是砖瓦厂了。
汉子驾着麻木,小心下坡,转了一个弯,陡然见到一个人影在雨中行驶。
连忙踩刹车,嘴里大喊:“让开,让开。”车反而越开越快,往那个人影上撞去。
爷爷听见叫喊,大吃一惊,往外一看,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再低头一看,汉子正踩着油门,摇摇晃晃,往一旁沟里冲去。
于是拿起手中雨伞,把他后背猛的一敲,喝道:“踩刹车。”汉子吃痛,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踩着油门,猛踩刹车,扭车头。
总算没翻进沟里,停了下来后。
汉子跳下车,望后面望去。
泥泞小路上,不见半个人影。
只有阴沉沉的雨天,坡上是随风飘舞的杂草。
汉子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大声喘着粗气。
爷爷从车上爬了下来,对他道:“我住在道观里,有什么事,或许能替你解开。”说完后打开雨伞,往砖瓦厂走去。
汉子在雨中逗留一会,又开着麻木,消失在雨中。
爷爷走下坡,来到几个鱼池边。
鱼池后面,就是砖瓦厂了。
每个鱼池旁,都有一间小瓦房,都冷寂无人,只有一家门是开的。
于是走了过去,只见池水清亮,雨滴楼下,溅出不少水圈。
码头上,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在河边杀鱼。
竹篮里面的鱼活蹦乱跳,旁边摆着一个案板。
妇人抓起一条鱼,放在案板上,鱼蹦跳几下,妇人举起手中菜刀,“碰”的一声,菜刀的声音,划破雨夜。
鱼头飞了出来,掉进河里,很快,不少小鱼游了过来,把鱼头啄走。
案板上堆积着内脏,血腥一片。
“你这样杀鱼可不对。”爷爷眉头一皱,这片地方,似乎都怪怪的。
妇女回过头,神情冷漠,直盯着爷爷:“死鱼。”说完又一刀,把活鱼的肚子砍破,内脏全都流了出来。
爷爷默不作声,转身往砖瓦厂走去。
后面传来妇人的阴沉声音:“外乡人,记得回来吃鱼。”爷爷回头一看,雨水朦胧,妇人的身影蹲在码头,背后是涟漪的池水,耳中又传来萧冷的刀声。
爷爷举着伞,消失在鱼池边。
沿着鱼池,走了半里路,就来到砖瓦厂。
五六辆挖土机停在场地上,被雨水冲刷着。
右边是一个大坑,水不多。
左边是堆积的泥砖,还未经过煅烧。
泥砖排成阵列,每排高约二米,二排之间,相隔三米。
穿过泥砖阵列,就来到砖瓦厂。
厂子简陋异常,上面是大棚子,挡着雨水。
下面是机器,右边是链条,运输泥土,左边是机器,把泥土成型。
望远处一看,天地间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烟囱,是供烧砖用的。
棚子底下,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几间住房。
后面冒着炊烟,似乎有人住在里面,爷爷推开门,往里面一个,一个老人家正在煮饭。
地上凌乱,灶台上漆黑一片,小木桌上,摆着几道小菜。
老人家见爷爷来了,疑惑的问道:“您找谁?”
爷爷走进屋,找个木凳坐了下来,道:“您是这看门的吧。”老人家点头后,爷爷才回答道:“听说这经常死人,我就过来看看。”老人家这才知道爷爷是过来做鬼事的,连忙倒了一杯茶,加了一幅碗筷,边吃边交谈。
爷爷刚要动筷,门前身影一晃,刚才的妇人,提着一条鱼,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把鱼扔在地上,冰冷道:“外乡人,记得来我家吃鱼。”说完又消失在门口。
爷爷见她陡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心中警觉起来,把手中碗筷放了下来。
抬头一看,老人家已经开吃了,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问道:“刚才的妇人,是谁?”老人家叹了一口气,道:“能是谁,村里一个妇道人家。
以前好好的,前几年,儿子掉进鱼池淹死了,就疯了。
说什么鱼儿勾魂,把她儿子拉下水了。
就在鱼池边住了下来,每天喂鱼,又杀鱼。
几年下来,也不知杀了多少鱼。
我都看入土的人了,看着都心慌。”爷爷点下头,继续问道:“那她没亲人吗?”
老人家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有一个丈夫,以前是砖瓦厂工人。
这几年,很少见他人影,神神秘秘的。
哎,一家子,都疯啦。”爷爷见他边吃边喝,劝道:“您还是少吃点,注意身体。”老人家呵呵一笑,道:“没几年活啦,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爷爷也跟着淡然一笑,继续问他:“您这几年在这看守,遇到什么怪事没?”
老人家见爷爷问及,脸色笑容不变了,闪过一丝恐慌,道:“有啊,怎么会没有。
有好多次晚上,我都听到鱼池旁边有声响,还有几个影子,我都不敢去看。”爷爷听了,来了兴趣,问道:“那声音,一般多久出来一次?”老人家想了一会,回答道:“基本隔一个星期,鱼池边就有声响。
这几天都没事,估计明天又要来了。”随后爷爷又询问一番,才知道那个妇女叫田桂珍,丈夫范玉虎。
约莫半个小时候,爷爷问不出什么来了。
起身告辞,准备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我要去学校,想跟着爷爷去,也去不了。
天依旧在下雨,没有昨天那般大,细雨朦胧。
爷爷来到街边,却不见昨天开麻木的汉子。
于是多花了点钱,换了一辆麻木,来到砖瓦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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