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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渡心经》之《百里防洪》(1/2)

许豪出事第二天清晨,爷爷和道长推开大门,院内春意迥然,树叶迎风招摇,一只乌鸦停在树梢上,发出呱呱的叫声。

道长见了,愕然道:“难道有什么不吉利的事?

我这地方,可从来没来过这东西。”爷爷也是心中不妙,没过多久,黄潘就搭车过来了,脸色凝重,一进道观,直言道:“许豪死了!”道长和爷爷大吃一惊,互视一眼,把黄潘请了进去。

三个人进了书房坐下,黄潘才道:“现在镇上一团乱,移民的事,顾不上了。”爷爷连忙让他说明情况,黄潘才把事情慢慢道来。

原来黄潘一直关注移民情况,今天早上,从镇上当官朋友那得知消息。

村长儿子杜涛被许强打伤,当晚不治身亡。

其叔叔杜子枫借此上访,汪志俊也趁机动用公关,指责镇长办事不力,连夜书写公文,提交上面。

一时间,镇里官员明哲保身,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移民的事,也就此停下来。

爷爷陡然听闻许豪去世,半响无言,良久后,才道:“我过去看看。”道长喊住了爷爷,道:“一起去,你不认识路。”黄潘辞别后,爷爷和道长径直往许家庄赶去。

过去时,临近十点,几个村民在村头交谈,一个人道:“听说许豪死了,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去了。”另一个冷笑道:“活该!

你们是不知道,许豪拿了镇里大钱,逼别人搬家,报应呀!”

道长听了,心中怒气难平,走过去喝道:“你们说些什么,还不去做事!”几个村民听了,都不敢谈及许豪,匆匆散开了。

道长和爷爷来到许豪家门口,门前一片冷寂,屋内静悄悄,屋内一具棺材,装着许豪尸体。

许豪妻哭晕好几次,在床上躺着。

老父亲守着灵堂,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具棺材,本事给自己留着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许豪用上了。

道长和爷爷走进门口,轻轻叩门,老父亲才回过神来,脸色陡变,冷道:“你们走!”道长和爷爷无奈,这事也因他们而起,只可看了棺材一眼,转身离去了。

走了一程,道长道:“朴方兄能否为许豪招魂。”爷爷点下头,道:“许豪无后,唯可梦中传子,延续香火。

不过,这事得靠你帮忙。”

道长一奇,道:“这事归你做呀,怎么扯上我了。”爷爷沉吟一番,道:“许豪不同别人,死后不属阴司,乃天庭将领。

清宇兄可替他求个时辰,托梦报喜。”道长捋捋胡须,道:“原来是这样。

哎呀,我还没求过他呢。

你等等呀,我回去试试。”道长口中的“他”,指的是玉皇大帝。

二位老人回到道观,道长换了一身服装,第一次打扮干净。

身穿青龙道袍,束发正容,手持三炷黄云香,长一尺三寸,粗一寸,符纸点燃后,来到玉帝雕像前面,作揖三次。

完毕之后,道长不知从何说起,挠头道:“玉帝老儿,这事你也看着,我也不说了。

你要是答应,就吃完这些香。

你要是不答应,就吹灭它们。

话先摆明啊,你要是不答应,老道就把你的泥身扔出去。”

说完这些后,道长把香插在香炉里。

突然一阵清风吹进来,道长眼珠乱转,一愣不愣的盯着清风。

清风吹过,几缕尘灰飘出香炉,三炷香,反而越烧越旺。

道长见了大喜,爷爷也是眉开眼笑。

抬头一看,玉帝的雕像,也似乎露出笑容。

三株香徐徐燃烧,汇成一丝青烟。

没过多久,门外又吹来一阵清风,青烟犹如丝线,飘出门外,越过墙头,往远处飞去。

道长捋着胡须笑道:“许豪去也。”

青烟穿越小镇,不散不弱,飞过林子,飘进许豪家中。

老父亲正在发呆,一缕青烟飘进鼻中,突然犯困,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青烟随后绕了一圈,钻进卧房。

老父亲睡了半天,听到媳妇房间有响动,心中担忧,之间媳妇捂着肚子,不住干呕,不由关切道:“你休息几天吧,许豪的事,爸妈来办。”许豪妻听了,眼泪又流出来,哭道:“爸,我梦见他了。”老父亲轻叹一声,点头道:“他说什么了。”

媳妇神态痴然,道:“他说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老父亲点下头,走了出去。

隐约觉得媳妇不对劲,来到隔壁房间,把床上的老母亲唤醒,让她看看儿媳。

老母亲忍住悲痛,握着儿媳双手,询问她情况。

问着问着,就面露喜色,出了房门,道:“老头,有喜了。

豪子在天显灵,显灵呀。”老父亲也是老泪纵横,以前许豪自诩年轻,不肯要孩子,一直拖着。

如今许豪死去,本以为血脉断绝,却留下个遗腹子,天无绝人之路。

一家三口,沉寂在悲痛中,转而喜庆,其中感慨,实属良多。

没过多久,一个人拜访,递了幅画给老父亲,老父亲接过来一看,只见一个人英姿飒爽,身穿银盔,手提长枪,骑着匹骏马。

画中人像极了许豪,却又似乎不是。

老父亲正要询问,来人已经不见踪影。

于是把画像挂在堂屋里,燃香供着。

道长找个把许真君画像送给老父亲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月,进了初夏。

一天中午,天空下起瓢泼大雨,狂风吹过,院内树叶抖动,被洗刷的颤抖,不少树叶掉了下来,落在泥土上,在浅水中飘动。

道长望着阴沉的天空,眼神深邃莫测。

不一会,爷爷举着雨伞,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道长问道:“怎么样了。”

爷爷走到道长身边,把伞收拢,摇手道:“难办。”这段时间,爷爷隔几天,就去洼地一次。

此时镇长已经调走,汪志俊升了上去,移民的事,也没放在心上,不似老镇长下大力气动员。

三个月来,仍有八百余户居民盘踞在那。

通海河水势暴涨,远比前几年凶急,洼地处居民,岌岌可危。

道长听了,道:“今年气运不详。

写了这么久的《渡心经》,也该派上用场了。”爷爷暗叹一声,也望着雨空,相对无言。

再过几天,全国各地下起大雨,水势骇人。

镇上下了道命令,全民防洪,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双休那天,雨水稍微小点,爷爷带着我和陈文树上堤看看。

来到河堤边,以往的耕牛不见踪影,堤上传来轰隆的汽车鸣叫声。

上了堤坝一看,却没有先前的心旷神怡,更多的是叹为观止。

此时河面已经暴涨,离堤顶不足四米。

河水不再是清澈平缓,而是夹着着黄土,滚滚东去,犹如黄龙。

浪花拍岸,仿佛随时可吞噬一切。

我和陈文树却没有忧患意识。

只是惊奇的望着远方,只见一路的帐篷延伸过去,是不是有几辆汽车拖着石头路过。

爷爷带着我们,沿着河堤走了下去,来到修建处。

此处河堤稍低,修建不牢固,得从新加固。

当时镇上穷,都是由附近村民挖泥土,用蛇皮袋装着,一袋袋的背上河堤。

我们过去时,已经有一百多人在忙工,冒着雨水,一个接着一个,背着泥土上了河堤。

铺上一层,就来一辆卡车,堆上石头,夹杂着修建。

我和陈文树头次见到这种场景,很是稀奇。

能让村民集体动员的事情,也没有几件,防洪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走出那里,沿着河堤下去,来到洼地处。

抬眼望去,已没有当初炊烟阵阵的场景,大部分都搬走了。

我们跟着爷爷,来到水坝处,爬上水坝一看,河面就眼前,坐在一旁,脚都可以伸进去。

这么大的水,也不知水坝能不能挡住。

我在那四处张望,见一旁的小亭里坐着一个人,不由惊呼道:“爷爷,村长,村长。”坐在里面的,却是我和爷爷头天见到的村长,难免喜悦。

爷爷却知他儿子死去,示意我安静,带着我们走了进去,轻声道:“村长,还记得我么。”村长脸色黯淡,没有当初的笑容,见到我和爷爷,喃喃点下头,招呼我们进去。

爷爷坐下后,小心问道:“您不是在村里么,怎么来这了?”村长沉默良久,说话有气无力,道:“儿子死咯,就没心思,混混日子了。”原来杜涛死后,汪志俊转正,成为镇长,把杜子枫调进建设局,油水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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