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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5)

前面,我去和外边的下岗工人们见了面,而且尽量地态度温和。

(。

纯文字)但是很明显地中间有人在捣乱。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尽快表明自己的态度然后离开。

这不是我高高在上,更不是我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而是我觉得在处理这种群体性事件的时候本来就应该这样。

问题在于,或许我个人的威信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政府的威信必须要树立。

否则的话今后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去做了。

我现在问吴市长这件事情,主要是想听听他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更好、更合理的建议没有。

我觉得他在处理这种群体性事件上可能比我更有经验。

毕竟他从政的经历比我长许多。

[

他说:“冯市长,我觉得你这样处理很好啊。

选出一部分代表来,然后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

冯市长,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关键不是在现在如何控制场面的问题上,毕竟这些人还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来,而且我相信他们也不会那样去做。

我们上江市的人大多还是很理性的,不会理取闹。

问题的关键是,当你了解了他们提出的问题后如何去答复他们。”

我点头,“所以我希望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我们也好商量一下。”

他摇头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商量。

我觉得这样最好:到时候你来问他们情况,他们讲了后我先回答,这样的话就可以留有余地让你思考,然后你还可以对我前面的意见进行修正。

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想了一下,顿时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吴市长,好办法!”

随后我们又谈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正说着,秘书长就进来告诉我们说外边的人已经选好了,而且现在已经都到了会议室里面。

我对吴市长说:“那我们赶快去吧。”

到了市政府会议室后我看到里面已经坐了近二十来个人,他们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其实这很正常,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毕竟人多,而人多的时候胆量肯定就会大很多了。

我们国家的老百姓怕官,当他们单独面对官员的时候就会不自禁地心生畏惧。

这说到底还是一种对权力的敬畏。

他们坐在会议室的一边,会议桌前面后后面都坐有人,而他们对面的这一侧却是空着的。

很明显,这是秘书长安排的。

我和吴市长去坐到了他们对面,随后我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说道:“请坐在后面的同志们坐到我们这边来吧,你们这样坐着岂不是让我们变得泾渭分明了吗?

我和吴市长都成了孤家寡人了?

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是平等对话,大家越随便越好。”

他们都笑了起来,不过却还是没有动。

秘小徐一起去请后面坐着的人到我所坐的这一边来,他们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过来了。

我笑着说道:“这样多好?

是吧?

好了,我们就不要说其它的闲话了,哪位代表先发言?”

我的面子摆放着笔记本和笔。

其实我完全能够记住他们将要说的内容,不过我必须记录,这表明的是我的一种态度,还有对他们的尊重。

这时候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代表发言了,他说:“冯市长,吴市长,首先我要谢谢你们两位领导这么平易近人,谢谢你们这么认真来听取我们的意见。









。”

我即刻微笑着对他说道:“不需要谢谢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政府的工作就是为市民排忧解难嘛。

你们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我们很欢迎呢,不然我们成天低头做事,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呢。

所以,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对不起,请你继续讲吧。”

这个人即刻说道:“冯市长,如果我们不是确实遇到了困难的话也不会跑到市政府来给你们添麻烦。

我们厂与日本人合作造汽车,这是好事。

我们下岗,虽然我们内心里面很不情愿,毕竟我们在厂里干了一辈子,几代人都献给了这家工厂,这一下子从国家的人变成业游民了,心里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我们知道国家肯定是遇到了困难,所以才不得不让我们下岗,而且我们自己也没有通过考试,这怪不得别人。

现在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到处都是在竞争,所以我们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想不到他能够讲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就在心里有了一种感动:这就是我们的老百姓啊,谁说他们没有觉悟?

我看他们的觉悟比我们很多干部都高!

这位工人代表继续在说道:“可是我们必须要生活啊,一家人一个人上岗,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现在的物价那么高,年轻人的孩子读书的花费也那么大,国家就用那么点钱一下子将我们的工龄买断,今后我们怎么办?”[

我点头,“你讲的确实是实际情况。

我都记录下来了。

其他的代表请继续讲吧。”

接下来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很激动的语气,“冯市长,我们想不通,为什么要让我们下岗?

你们政府要甩包袱,你们的吃喝少浪费一些就可以了,你们坐的车低档一些就可以了,干嘛从我们穷人身上揩油啊?”

她旁边的人顿时就轻轻了她一下,似乎是在让她不要这样讲话。

我看着她微笑,“你批评得对,我先记录下来,一会儿你们的问题提完了后我一起回答大家。

请后面的代表继续讲吧。”

接下来是一位中年男性工人开始发言,他说:“冯市长,我的觉悟没有那么高,我们一直都是国家的人,几代人都在厂里面,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政府几万块钱就把我们打发了,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随后又有人说道:“开始的时候政府出台了关于安置我们下岗工人的政策,还征求了我们的意见。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自己会下岗,而且那个文件我根本就看不懂。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那么不值钱。

这倒也罢了,但是我们想不到的是,政府连我们下岗补贴的这种钱都要扣,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我心里霍然一惊:扣了他们的钱?

这是怎么回事情?

我急忙地道:“谁扣了你们的钱?

扣了多少?”

这个人说道:“反正我们每个人发的钱都不一样,多的有六、七万,少的才不到两万。

我们去问过厂里面,厂里面说文件上讲得很清楚。

我们就是按照文件上计算的啊?

为什么与我同一年参加工作的人比我发的钱多呢?

这样的情况可不止我一个人。”

我去看了吴市长一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吗?”

吴市长说道:“买断工龄应按照解除劳动合同前十二个月平均月工资给予一年的买断金额,不包括税金,加上最低生活保障金额乘以工作年限。

这个很好计算。

比如一个人的工龄是二十七年,他的买断工龄金额为月平均收入一千元乘十二个月为一万二千元,加上最低生活保障金五百七十元乘以工龄二十七年,最后支付三万元作为买断工龄的生活保证金。

你们可以对照自己的情况进行计算就是。”

还是刚才那位代表在说:“我自己的是对的,问题是,为什么与我同一年工作的人比我多几万呢?

难道这下岗也得考关系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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