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兄弟都没得做
不管究竟是不是傅雪,秉承着宁可错杀,也不错过的原则,容无崖写信给傅予。
没想到的是,信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傅予却先找上了门来。
他状态看起来十分不佳,灰头土脸,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并且还带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噩耗。
傅雪不见了。
楚殷殷脸冷下来,“真的不见了?”
傅予正因找不到傅雪而焦急内疚,听到她这句凉飕飕的问话,当即怒火攻心。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还分什么真的不见了,假的不见了?
难不成我还会拿这个骗你们不成?
王妃,雪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还望你不要用过于恶毒的想法、过多的揣测她。”
楚殷殷张了张嘴,想问他是怎么把“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说出口的。
十六岁,比她还要大一岁呢!
她就单纯的问了句,是不是真的不见了,怎么就叫用恶毒的想法、过多的揣测她了。
一个区区傅雪,搬不上台面的丫头,还不至于她专门花费心力去算计。
楚殷殷觉得可笑,然而碍于容无崖的面子,只哼了声,“您这帽子给我扣的,本王妃可受不起。”
然而哪想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予彻底暴怒了。
自三天前发现傅雪不见之后,强自压下的所有负面情绪,愤怒、暴戾、阴狠一并迸发出来。
他倏地从椅子上坐起身,捏着拳头,气势汹汹的来到楚殷殷跟前。
楚殷殷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男人,对方额头青筋突突的跳,竟似乎要对她动手。
她抿了抿唇,脸色终于寒下来,手抚上腰间的金铃长鞭,轻轻的摩挲着。
“傅公子,我劝你不要冲动。”楚殷殷慢悠悠的补了句,“你要想清楚了。”
正在气头上的傅予,哪里能听进去这些,他甚至把傅雪的失踪,都归结到楚殷殷身上。
如果不是楚殷殷嫁给容无崖,他的妹妹哪里会生气吃醋?
不会生气吃醋,哪里会做出伤害楚殷殷的事?
没有伤害楚殷殷,哪里会被容无崖打发走?
不被容无崖打发走,就不会失踪。
都怪她。
偏偏这个女人,恃宠而骄,恃美行凶,她除了有一张脸能够看,还有什么?
她能有雪雪那么爱容无崖吗?
她能有雪雪那么全心全意的对待容无崖吗?
她凭什么抢走容无崖的爱,让雪雪那么难受痛苦?
什么都不懂,就什么都不配得到!
傅予急促的喘着气,因为过于激动紧张,汗珠从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他缓缓举起拳头,话赶着话,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像你这么恶毒、跋扈又嚣张的女子,真不知道王爷怎么看上了你!
雪雪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她单纯直率,没你那么多的心机,不会像你这样在背后嚼人舌根,更不会像你一样只知道勾男人。”
楚殷殷从腰间取下金铃长鞭,“我勾男人?
我勾王爷叫勾男人?
真是要把大牙都笑掉了,容无崖他本就是我的!
傅雪那样的才叫勾男人!
但凡要点脸皮的未出阁黄花大闺女,都做不出躺到我和王爷床上这种丑事来!”
傅予气疯了,下意识的反应要向她砸拳。
然而拳头还没举到一半,忽然脖子被人抓住,反倒是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脸上!
容无崖面无表情的将他掀开,傅予踉跄着后退两步时,他再度追上来,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傅予跌坐在地,痛苦的捂着腹部。
容无崖却没看他。
他擦了擦手,走到楚殷殷跟前,用帕子仔细替她擦拭完额头的汗,才叫织金把她送回后院。
楚殷殷临走前,担忧的拍了拍他的手,“你别太过分。”
容无崖哼笑了声,“管他死活做什么?
你在担心别的男人?
是想被我弄了吗?”
傅予闻言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
楚殷殷甩开他的手,在快消失不见的时候,突然提醒,“记得去找傅雪。”
“知道。”
容无崖面上噙着笑,但只是浅浅的,然而这份浅淡的笑容,在楚殷殷消失后,也跟着如数消失。
他看着还跌坐在地上的傅予,走过去朝他伸出手。
傅予揉着心口,动作微微一顿,旋即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容无崖甩了甩手腕,坐回椅子上的时候,顺势捡起了楚殷殷留下的金铃长鞭把玩。
他没有抬头,声音听起来有点远,“她是我的女人,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不可以不尊重她。
你不尊重她,就是在打我的脸,你想对她动手,就是在我脸上践踏,我即便不喜欢她,单冲着名义上的王妃,你不都不该如此越矩,更何况我对她喜欢得紧,喜欢到连命都想给她。”
傅予听到最后这句话,脸色陡然变了。
他知道容无崖喜欢楚殷殷,但以为只是见色起意,没想到他居然中意到了这种地步。
多年来的兄弟,他知道容无崖能说出这种话,意味着分量有多重,意味着楚殷殷有多重要。
其实他并非不懂事理的人,今天也纯粹是怒发冲冠,丧失了理智。
再听他的这番话,傅予哽着声音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忧雪雪了。”
容无崖拨了拨长鞭上的金色铃铛,突然问,“傅予,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待你如何?”
傅予抿唇,“很好。”
容无崖:“我可曾在你身前摆过架子?”
傅予:“未曾。”
容无崖:“可曾怪你不讲规矩?”
傅予:“未曾。”
容无崖:“即便我不喜阿雪,可曾像你今天指着殷殷的鼻子,那么粗声粗气的骂过阿雪?”
傅予:“……未曾。”
容无崖:“那么我再问,我可曾真的对阿雪动过粗?”
傅予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句话,“未曾!”
容无崖哼笑,“那我今天为了殷殷,破例一次,本王罚你割发代首,再有下次,兄弟都没得做。
你也别怪我狠,这些年好不容易碰到个想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自己都不敢对她粗声粗气说话,你怎么敢的?
又是怎么舍得拆散我和她的?”
傅予沉默着不说话,半晌后,忽然从腰间抽出剑,散下发来,从中削断。
容无崖就事论事,事情解决了,就不会再缠着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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