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年，六月。

茶淀劳改农场。

“贾梗、许大茂，你们两人劳改刑期已满，出去要重新做人，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轰隆隆……”

许大茂、贾梗，两人站在劳改农场大门前，一时有些迷茫。

半晌，许大茂扭头看着棒梗，笑着地说道：“嘿，今儿咱一块出来，可真是缘分，不过棒梗，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记得你的刑期，比我久啊。”

棒梗抬头看着天空，沉默不语。

“棒梗？

棒梗？

嘿，小姨夫跟你说话呢。”

“滚！”

棒梗凶恶地看了许大茂一眼，接着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垂花门口，棒梗看着院里一愣，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槐花叹了一口气。

两人谁也不让谁，院里的其他人也见怪不怪。

她二叔家养的鸡，跟普通鸡不一样，是何晓从国外运来的鸡种，长得快吃得还少，什么都挺好，就是养鸡场的味道不好闻。

许大茂又气又急，都快哭了。

棒梗看着两人，把疑惑压到了心底。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惊讶道：“这……这是炸鸡店？”

“棒棒……棒梗？”

站在婴儿车前，他羞红着脸，地指着车内的孩子，大声质问道：“这孩子是哪来的？”

站起身，许大茂刚想上前叫住她，却又想到了什么。

“工作？

愿意，愿意。”

“咯咯……”

棒梗点了下头，接着大步走了。

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她心中有些迷茫。

“你……你们……”

刚从劳改农场出来，他也没别的地方去，能有工作更好。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行，我得告诉何晓一声。”

看着秦京茹和孩子，他咬着牙、攥着拳头，慢慢让开了路。

犹豫了一下，他顾不得丢脸，大步追了上去。

本想一走了之，可摸了摸兜里，许大茂又停住了脚步。

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蹭的一下跑出去，大喝了一声，“秦京茹！”

外院，阎埠贵正浇着花，他看到棒梗吓了一跳。

闭紧嘴巴，他默默跟在秦京茹身后，一路跟到了什刹海附近的一处小四合院。

心中暗爽，她感觉这真是个好主意。

心中有些不敢置信，他呆愣了一会，才走向路边，蹲在阴影里，等了起来。

看着许大茂，她心中一动，“钱我是不会借的，不过我这有个工作，许大茂，你愿意干嘛？”

后边，许大茂靠着墙，整个人很是沮丧。

眼看天不早了，他终于瞧见了秦京茹。

俯下身，她刮了刮宝宝的鼻子，“我家宁宁真是乖，走，咱们去什刹海散散步。”

许大茂一喜，他连忙点着头。

秦京茹推着一辆婴儿车，走了出来。

如今他出来了，非得让两人付出代价不可。

闻着炸鸡店的香味，他进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秦京茹也早就不在这了，人家现在管着王府井的总店。

“唉。”

“小当……”

许大茂苦着脸，可怜兮兮。

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走上前，她急忙上下摸索，“呜呜，真是棒梗，真是我儿子。”

一提起大女儿，秦淮茹立马没了笑脸。

棒梗咬着牙，暗恨不已。

院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再议论了，各自回了家。

一想到秦京茹的炸鸡店，他就咽起了口水，这地方工作好啊，以后都不缺炸鸡吃。

摸了摸兜里，许大茂一愣，他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贾张氏眼角流出了眼泪，能再次看到了大孙子，她就算是死也没遗憾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京茹一说完，婴儿车里的宁宁，立马笑了起来。

不夸张地说，那是顶风臭十里，正好治一下许大茂。

没办法，他许大茂如今人穷志短，虎落平阳被犬欺，等挣了钱，他非得给秦京茹好看不可。

棒梗摆了摆手，他直接躺了下去。

“我可怜的儿子啊。”

“京茹，咱好歹是夫妻一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也不知道哥从劳改农场回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把推开老婆子，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愣了一下，她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打掉了许大茂的手，“孩子哪来的，关你什么事？

反正不是你个老公鸡的。”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棒梗，大声痛哭了起来。

秦淮茹看着心酸不已，她拉下电灯，默默地回了里屋。

他忙活了半辈子，跟他好的女人都有五六个，可到头来连个亲生孩子都没有，真是太失败了。

许大茂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澡堂，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上，接着去大吃了一顿。

许大茂慌了神，他在京城除了爸妈这里，可没别的去处。

秦淮茹和棒梗也不在意，两人抱头痛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大茂闻着炸鸡的香味，整个人还有些饿了。

“何晓、唐艳玲、傻柱，我成了这样，全都是你们害的！”

东厢房的老婆子吓了一跳，听到这话，她连忙跑回了屋。

听到院里的声响，许大茂吓了一跳，他急忙跑到胡同拐角处，藏了起来。

他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说住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

“我才两年没见你，你……你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不要脸！”

闭上眼睛，没一会的工夫他就睡着了。

秦淮茹跟东厢房的老太婆，为了水费又吵了起来。

看到奶的样子，棒梗心颤了颤，他有些不敢相认。

秦京茹皱着眉头，心中十分不快。

眼见儿子出狱了，秦淮茹难得大方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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