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绰约，漫腰束锦，未戴璎珞，衣裳略显凌乱，赤足，像是菩萨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妆。

李长昼冷汗都要出来了。

系统不是说她法力尽失，转世投胎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他脑子里？

如果是在古代，观音出现也就算了，但这里可是现代！

之前光辉之主以福音书为锚点，穿越时间，结果被狠狠教训，丢失一本福音书的神性，还被强制封印了所有穿越时间的技能，观音难道能欺骗系统？

不，如果能，佛祖何必带着西天去往天外。

到底怎么回事？

这观音是诡异的一部分？

幻觉？

还是其他？

李长昼头乱如麻，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真是假。

「情绪掌控」

李长昼进入绝对冷静。

「专注」

热流涌入身体，热力包裹全身，四肢形骸都有气流交替流过，或暖、或凉、或痒、或麻。

李长昼睁开眼，阳光明媚，鸟声清脆，鼻尖是青草香，刚才的诡异事件，恍如一场梦。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杨清岚的呼唤。

他的身形缓缓消失，意识回归肉身。

哪怕气质已经是普普通通的美妇，言语间依旧超凡脱俗，开口就敢指点现在的地球第一人。

黑雾也是一条路，只是上一次在宋朝它没出手，现在会吗？

自己变成的黑雾是不行了，绝对会被一眼瞪散，在变回本体的刹那内，自己也会被杀掉，上次就是因为冥冥中的预感，才没有使用黑雾，转而变成吸血鬼。

看来不是梦。

“大慈大悲，普度众生。”观音幽幽一叹，“一切都已经是从前，如今我法力尽失，从地位、人位上跌落，将来走哪条路，还没决定。”

出身确实非常重要，重要到超过天赋和努力，如果能投胎的时候能选择，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个好的出身——佛祖当年是王子，一些故事里，观音是公主。

他闪烁到脑海边缘，盘膝而坐，生死二气在他身后涌动，看似修炼《生死轮回转世盘》，实则在翻阅《神魂不周山》。

“那你到了现代，就能成佛？”

“没用的，”观音轻笑，“形同一体不准确，其实可以说我不存在，有形怎么伤无形？”

她也坐下，与李长昼面对面，面带温和的微笑注视他。

“我刚炼制的，泡完之后，能提高对气辉的吸收，持续大概一天的时间。”

“菩萨，”李长昼很热心，“我知道两个种族，一个是‘秒差距’，外表和地球人类一模一样，成年后至少能得到1秒差距的封地；还有就是神族，也就是复苏召唤古神的那个种族，能看到未来的可能性——这些都是绝好的出身。”

“指地为乾，生死轮回转世盘！”

“.”

除了神意长城，特战局那里也可以走一趟，看哪些东西能对应付古神有帮助。

不，不对。

关于短视频的信息，以及一发灵魂撕裂大手印丢了过去。

“成佛很难？”

“不急，”李长昼收回手，“神魂不周山我快练成了，下次我再试试。”

当然，不在现代转世，那就真的是普通人了。

现在有了观音——如果她真的是观音或者打算继续假扮观音，接下来丹方应该不缺。

人仙之前，或许还能依靠记忆快速修回来，但人劫依然要渡，修为越强、底子越厚，人劫就越厉害。

“菩萨请放心。”他点头，忽然又说，“但我觉得，菩萨此举落了下乘。”

但也不排除能欺骗他感官、或者欺骗「传送」的可能性。

“菩萨修的是什么？”

明朝以后，天地间就没有一位人仙，要么为了争抢日益枯竭的气辉而死，要么死在前往过去的玩家手里。

“既然这样，菩萨当初又是怎么击败祂的？”李长昼好奇道。

“地藏菩萨的目标是什么？”观音微笑道。

李长昼将这些记忆全部传送到观音脑海里，包括1秒差距是有多大、姒的能力。

“不知菩萨找我有什么事？”李长昼在脑海中观想出自己，恭敬问道。

这是一门大神通，人仙也只能入门，能将元神化为不周山，不周山连地都能镇压，天都能支撑，一切邪魔外道的灵魂攻击，在不周山面前形如土鸡瓦狗。

“击败？”观音摇头，“只是击退，以观音院将祂封禁，以法力为代价，将祂击退。

你法力浑厚，超过一等人仙的两倍，当初被祂看了一眼，已经被祂惦记上。”

“长昼，过来。”杨清岚在远处呼唤。

他开始梳理记忆，从前往后，观音出现、诡异出现、特战局、回到现代、‘佛道之战’.

片刻后，他看向观音：“你从价值游戏手里逃走了？”

平行世界的玩家？

玩家也有平行世界？

如果是真的观音，没了道果，转世不过是普通人。

就像夏天吃西瓜、秋夜吃螃蟹赏月、雪天围着火炉烤地瓜、春日在油菜花田里感受暖风，舒适得难以形容。

这还是他们第一副能对人仙有帮助的丹药。

“无欲无求，可哪个佛门子弟不想成佛？”与其说是在回答李长昼，观音更像是在嘲讽自己。

“也算不上，只是威势很足，大概.数万吧。”

观音一步迈出，出现在他身前。

“啊？”李长昼看着咕咕冒泡的绿色液体。

观音摇头：“在将祂击退时，我只看到密密麻麻的菱形眼，连祂本体都没看清，但只那一眼，原本还可以保留罗汉果位的我，直接身死应劫，如果不是玉净瓶内还有一些剩余的甘露，我连转世都做不到。”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详细的计划吧，总不能只想到‘偷渡到现代’这一步？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或者说，想让我做什么？”

“密密麻麻？”李长昼小心确认。

“学？”

只是很难，至少要十天半月才能练成，但李长昼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

观音将糖吃了，无视掉炮弹。

而观音也只能将古神击退——那还仅仅只是古神的一部分意志！

“有道理，”李长昼点头，“比如说在现代，视频超过1分钟人们就不耐烦，之乎者也可没人理你。”

顿了顿，观音又对李长昼说：“我要你替我挑一个好的出身。”

“菩萨，”李长昼直接开口，“之前您说的‘古神’，是怎么回事？”

“那你的最高追求是什么？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度一切众生？”李长昼问。

“也难，但事在人为。”

“菩萨，”李长昼抬起视线，“古神到底有多强？”

天地大烘炉摇摆不定，内部有修罗举起魂魄叉、白骨爬出地狱、旋涡剿灭一切、慧剑拉出金色剑光.

不仅如此，李长昼又调出「香叶冠」，翻开一篇名为《观音超度经》的经文。

一个大木桶摆在树荫下，几团火焰泡在木桶里的液体表面，像是一颗颗的火焰珠，将水加热到刚刚好。

观音轻轻一笑，知道他只是想早点把自己送走。

“过段时间我准备去找姒，到时候会询问她神意长城特殊种族的事，菩萨可以任意挑选。”

如果可以选择，李长昼宁愿不要指点，换观音从他脑袋里出去，但现在进都进来了，还能说什么？

只能享受了。

“般若波多蜜”念诵经文的同时，他又学习另一门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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