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长生当话，林荒陡然瞪大了双眼。

他回头，凝视着秦长生。

“你说……是潮汐祖地？”

林荒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

潮汐祖地……

那可是人族的大秘。

即便是人族很多高境神明，都不一定知道潮汐祖地的存在。

林荒心中大惊。

这就要出现在潮汐祖地了吗？

“应该是的吧！”

眼中皆是有些失望。

潮汐祖地……

“人族圣地，只能用心去感受！”

即便是在谈到萧义山时，秦长生的脸上，都不曾有这种神色，更多的是亲切。

那道身影与他们不在一个岁月点上，却能够互相对视，这是击穿了岁月，太过恐怖。

漆黑的虚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道神秘的声音。

那声音苍老而枯槁，却给人振聋发聩之感。

“魂……归来兮！”

林荒忽然开口，他踏步向前，想要离着那道身影近一些，“传承与否，并不重要！”

“虽然不曾见过诸神之陵，也不曾一睹诸君的过往。

不过能出现在潮汐祖地，已经算是他们对我们的认可，这就已经足够了！”

秦长生开口，脸上同样也有着好奇，“即便是曾经的我，也未曾接触过潮汐祖地！”

说的直白一点。

那身影恍若看见了林荒与秦长生，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念词如唱，更是让秦长生与林荒感知到一种古老与深邃。

虚空中出现了一束光明。

“可有未曾磨灭者，愿魂归来兮！”

“至于秦政后来有没有接触过潮汐祖地，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在我觉醒的记忆中，我知道……烬天帝在潮汐祖地中，见过神陵优昙花。

而且，他也只在神陵优昙中，见过这种花！”

无比的死寂。

一旁，林荒瞪大双眼盯着秦长生。

秦长生微微凝眉，随后点头。

浩荡苍凉的声音，响彻整个漆黑的宇宙，如同来自远古岁月的祈祷，令人心神震撼。

“潮汐……祖地……”

这是林荒第一次，在秦长生看见敬仰的神色。

可是他们的名字，也终有一天会被岁月抹去。

……

秦长生开口，变得谦卑。

“走吧……摸索着看看，看看我人族的圣地，见一见那些岁月长河中亘古留名的前辈！”

随后，他挡在了林荒的身前，声音浩瀚：“人族后辈秦长生、林荒，拜见诸位前辈！”

“人呼诸君！”

“走吧……至少，我们到过潮汐祖地。

即便是一言不发，即便是一无所见，但这就已经是一种传承！”

拥有传说中的万古神位榜。

忽然之间，两人脚下绽放的雪白空间，也随之湮灭，就如同花谢一般，瞬间凋零。

“吾等后辈，自当为人族而战！

武者修心修道修万古，多少祸乱大世中，人族先辈们崛起，他们也无人指引，孤独在黑暗中摸索，最终戡乱万古！

吾等无能，但亦有心！”

“诸君……”

反倒是林荒，在此刻有着几分年轻人的稚气。

或许大帝九涅，在潮汐祖地这些万古强者的眼中依旧不够。

秦长生与林荒对望了一眼。

那声音再度开口，浩瀚而苍凉。

一片神墓。

他们曾为了人族擎举天地，庇护天下亿万苍生。

可如今，却只能躺在这冰冷的坟茔中，直至被永久的遗忘。

那身影舞动着手中的法杖，行人族极为古老的祭祀之礼，他身子微曲，无比的虔诚。

而林荒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为何先前雪白空间中的元气，是死气。

“天何苍苍！”

“人族式微，潮汐将至。

万族动荡，黑暗侵袭。

大帝双骄，横渡九涅！

诸君可愿魂归……为我人族后辈，引路开山！”

林荒忽然开口。

“小师弟，你声音不足以击穿岁月，他听不见的；或许，这位前辈，也不过只是一丝未曾磨灭的执念罢了！”

秦长生开口。

秦长生皱着眉头，看着黑暗的苍穹横压而下，“如果是烬天帝在神陵优昙花中，也获得了大寂之宙，或许当初他在面对诸天万族上千神明截杀之时，还能够活下来的原因，就有了！”

在这里……

林荒双目泛起黑白光芒，想要穿透黑暗，一睹潮汐祖地的全貌。

“今日有幸，得入潮汐祖地祭拜诸君，吾师兄弟铭感五内！

还请前辈们圣眷降临，为后辈开路！”

秦长生扭头看着林荒，“大帝第九次涅槃，没有说过会在潮汐祖地之中。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听着秦长生的分析，林荒皱眉，“是祖地中不灭的大人物出手了，与天道之劫难抗争，将我们引渡至祖地之中？”

然而，刹那间，他眼中的光明熄灭，连同这他的双眸都是流出了鲜血。

无比的虚幻。

“地何茫茫！”

让秦长生和林荒难以分辨，那道身影很远，恍若远在天边。

可是又似乎很近，近在眼前。

光明之下，有着一道虚幻的身影……

“地呼诸君！”

人族历代冠绝岁月长河的神明之陵。

“风何萧萧！”

他们彻底磨灭，寂灭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因果。

不是因为没有传承而失望……而是……

可真敢啊。

就如同冰冷的宇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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