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零章 自卫反击(1/2)
同那些弹劾奏折一样,我呕心沥血完成的辩解折子也仿佛石沉大海,呈递上去就杳无音讯。
刘仁轨死人脸依旧,自打被我恶心到后就恢复以往的讨厌嘴脸,不是嫌我懒散就是敲打了积极进取之类的废话,再没从他嘴里打听出有价值的情报。
而李义府至始至终都在装糊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整日歌舞升平的一派和气。
态度很明确,既不想惹火上身也不必落井下石,你好我也好,你不好我也没办法,兄弟俩谁不欠谁。
好坏先不论,关键心里不踏实。
按理不该拖延这么久,搞不清上面那帮人什么打算,折腾人很有意思么?
我这边上吊绳疙瘩都绾好了,出来进去的提心吊胆,不说给个痛快。
也罢,本就没在这群文官身上寄托希望,既然大伙都保持静默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现在要保持冷静,反复思量,好也罢、坏也罢,什么结果是能接受的,什么是接受不了的,自己心里先得有个底。
“既然都没了音训,等过了年大伙把这事就忘干净了,夫君不必太费神。”颖亲手捧了杯茶给我,宽慰般笑道:“既然已经辩解过了,又扯军购又扯前方士气的,怕谁也不敢在这当头把事闹大,区区几个言官成得什么气候?”
老夫老妻了,自然明白颖的用意,不过是想给我松个劲卸卸包袱。
说言官成不了气候是自己骗自己,那帮人行事少有忌讳,一不看脸色,二不讲交情,事情闹的越大越显本事,说起不怕死到是真的。
当年李义府势头正盛的时候比我威风多了,就因为和个罪妇有瓜葛被揭了短。
还不是被参的焦头烂额?
虽说最后依仗元首宠幸扳回局面,将个蹦达最欢的谏官流放算是报了仇,但自此被刘仁轨抓了痛脚直到现在都没翻过身来,坏名声的事。
想到这不由拿李义府当年地案子和今日做了个全方位对比。
老李是色急忘本了,又手脚不利落被人抓了短,期间不得不带出条人命遮挡。
按民间的思路想的话,杀人偿命是天大的案子,罪无可赦。
但在上位者的眼里就可轻可重。
一来李义府难得的人才,小小个风化案子而已,就不必折损栋梁了;二来本是个小事,可逼迫堂堂大员杀人脱罪也是谏官过分,本来哈哈一笑的风流韵事非得逼人家弄出人命,煞风景。
虽说罪在李义府,但祸由清流而起,要我是国家元首也回偏袒老李。
王家这事则恰恰相反。
在民间不会有大响动。
百姓们不可能有这种认识,王家待人亲和的名声或许还能博取些同情,可上位者眼里怎么看?
首先有破坏国家体制地嫌疑。
农耕为本的年代里,在某些人眼里王家的行为可以和挖国家墙角划等号,说利诱是轻的。
真要和你过不去,在‘利诱’前面加个‘有心’二字,只怕圣上想袒护都有难度。
按我所能承受的结果,最次不能让人把‘有心利诱’的罪责坐实了。
到时候罚俸、降爵甚至外放都不要紧。
至少京里咱不却人脉,只要给人个无心的感觉,东山再起难度不大。
想到这让颖喊老四来。
到了这当头上心里反倒踏实了,不管能不能平息,先做最坏的打算,第一反应是先保陈家。
王家地根基虽浅,想一下扳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怕就怕陈家受了连累。
未雨绸缪。
商家经不起这么大风浪,而且陈家的资产也已经积累到引人注目的程度,想完全撇清干系可能性不大,也不现实;但可以通过些途径将损失降到最底。
现在面面上一切照旧,不能给人心虚的感觉。
所有地动作都在暗处,陈家财产作个全面盘点,不能分散,能集中的全部集中起来统一处置。
我至今还欠兰陵两万贯。
这给我个提了个醒。
同样的欠条再来三张就相当于陈家的财产了。
就算陈家有麻烦,只要出具长公主府上地六万贯欠条。
动陈家就相当于动兰陵公主的财产,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闹!”自古舍财取义的例子不少,可主动上门索取欠条显示自己债务缠身的就我一人。
兰陵被我无礼要求弄的哭笑不得,“没工夫陪你过家家,欠条开出来就得认,到时候你认这六万贯不?”
“认!
当然认!”
“那你先给前面两万还了。”
“还,肯定还!”
“没皮没脸!”兰陵下气的啐了口,“你这号早就没了信誉,开六十万你都不皱眉。
拿我当匿财的祸东了,不够人笑话的。”
“哪我找程老爷子去,虽然他没你可靠……”就怕老头哪天耍蛐蛐兴起把陈家地欠条押上去这么一输……
“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啊?”兰陵说的有点恼火,一本子摔我身上斥道:“我还没死呢,你凭什么预备到我前头?”
“我寻思这事不可善了,现在军备当头不清算,不等于善罢甘休。”说这话的时候耍了个小心思,以探听虚实为主,开欠条啥的不过是借口,想从兰陵嘴里打听最高层的想法。
话一出口兰陵就品出了味道,一阳指戳过来点了我无耻穴,“遭谎都遭贯了!
人前人后都不实诚,朝我这里还用拐弯抹角?”
“拐啥?
你拐还是我拐?
好不好的照个面给个话对你来说不是大事吧?
前后给人吊着,你当我爱胡思乱想?”
“现在本子还压着,想等话的不是你一人。”说到这兰陵也拿不住脉的样子,“若真依罪处置,下手办起来地话,你王家少说也得脱层皮;可现在……”兰陵斜眼看了看我,表情变地古怪,“可现在有人给你撑着,办吧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办则有违国之根本,尽是头疼事。”
有人撑着。
谁啊?
谁对我这么好?
“那可是老天开眼了。
我就想看看你地态度,依你看我着是该严处还是从轻发落?”
“就凭你这问法就该严处!”兰陵不屑的眺我一眼,“现在是扳道理的当头,还不倒认罪伏法地地步。
不管是严处还是从轻发落都不该从你嘴里出来,只要能把道理扳倒了,就是一文钱的责罚都不该认!”
唉!
我这时就盼了谁罚我一文钱把这事揭过去算了,就凭我那辩解折子还达不到颠倒是非的效果。
兰陵给我个提示,至少有人觉得我是对的。
我这一套大逆不道的制度在高层建筑里居然有市场,还真没想到。
兰陵维护我是肯定的,但这个当口上她不好积极表态,堂堂长公主直接和谏官对干,明目张胆干预朝政的只会沦为笑柄。
只能在背后动用自己的势力拉我一把。
作为李治就更不好表态了。
尽管兰陵说过元首私下对我有好感地话,国本不能动摇,再大的好感也比不过他李家江山,再小的事一旦被摆在桌面上就不好讲情面了。
“夫君堂堂学监。
掌管织造学。
既然他是针对咱家织造作坊的事,想要扳理也不难。”颖一边抽了九斤屁股一边朝我提示。
九斤今天是非挨打不可了,前次奶娘抢的快,没得逞;今又再接再厉给妹妹拿跑当了颖的面就朝雪里埋,和我塞他时候如出一辙。
出发点是好的。
想叫襁褓里的妹子感受下他当时地快乐;所以颖这暴力娘就加倍满足儿子,清脆的抽击声动感十足,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给在场所有人带来全方位的震撼。
“回屋反省去!”颖打的手掌通红。
累了。
九斤扶了墙朝门外挪,九斤奶娘站门口不敢劝,心疼的捂嘴掉泪还怕哭出声来惹夫人更恼火,直到九斤出门才赶紧抱起来朝厢房跑。
二女和老四则见怪不怪,这种打她俩常挨,不在乎了。
打地颖气喘吁吁,我跟前茶碗端起来两口就见了底,“亏妾身抢住了。
要不非出事不可。”
“下次给他都不敢了。”一顿臭揍就长了记性,孩子嘛,偶尔打打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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