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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 《独孤复》—厉无咎2000版上(1/2)

我站在那,手里攥着簪子,才从三丫头那偷过来的,三丫头的首饰多得很,应该不会发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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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店门前还是那么几个人,她站在那,笑着招呼客人,我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她一直在笑,似乎总有开心的事。

她把一个个羊头切开,肉的香味就飘过来。

我按了按肚子,饿了。

我的家不穷,甚至整个大唐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我家,但是我有一个严厉的母亲,她崇尚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每天两顿饭,没有点心。

昨天我偷吃了两个迎春糕,被娘发现了,一顿好打。

我不怪娘,她希望我能更有出息,更压抑自己的食欲,甚至说,压抑自己所有的yu望。

yu望是可以害死人的,我的父亲,要不是在最后关头遏制了自己的yu望,也许早已身入黄土。

但是我真的很饿,已经想了好几个月了,这家店隔我家不远,每次我出门就会去看,闻着那香味。

经常有人不带钱,拿些米啊,油盐之类的去换吃的,她没有任何首饰,也许这个簪子,能为我换顿好的羊肉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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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站在那许久了,他应该是个书香子弟,衣着只能说普通,却非常干净,而且他的脸上,总是很平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了看破一切的念头。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他已经去了一年多了。

送他上阵那天,我很开心,我希望自己的郎君能在沙场成名。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再不可能回来了。

这就是命,他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孩子,只有这家店。

我和他的所有记忆,就是这家店。

他走的那天,我流着泪,可是等到他不能再回来的消息,我却怎么流不出眼泪了,我看着所有熟悉的地方,想着他的笑容,于是,我也笑了起来。

他们都在说我冷血薄情,还有人想打我主意,被我一刀差点看了屁股,于是,再没有人来偷偷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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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看了好几个月了,也许不是看我,只是看我手中的羊头,谁知道呢。

他怯生生地走过来,拿着一个青玉簪子,对我说:大姐,这能换一盆羊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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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簪子看着她,突然,她的脸色变了,一把抓住我,刀就顺手切在案板上,就好像我娘平常打我一样,我吓得发抖。

\\书迷群2∴91969552\\她板着脸说:你这簪子是哪偷来的?

她怎么知道我是偷来的?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赶紧挣扎开来,说:这就是我的。

《^1 3 8 看 书 网^》她又笑了,这次的笑容看起来能融化塞外的雪,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眼中那一丝冷漠,她问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簪子?

是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簪子?

我不想告诉她我的家世,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来这样的小店,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甚至,会赶走她。

我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看着我半响,又笑了,她说着威严的话,和我娘说的听起来不同。

我娘每次坐在那,我总能感觉被她责骂的人会发抖,从内心深处发出的那种恐惧感。

但是她不同,她说那些话时,我有些怕,更多的是听到了关心。

关心?

真的还有人关心我?

我的父母?

还是成群的丫鬟和护院?

她终于放我离开,连同我的簪子,她轻声对我说:小弟弟,别把簪子弄坏了,值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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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那个簪子时,我被吓到了。

青玉簪子就算不论手工,至少也要3贯钱,而且这个簪子的手工之细致,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

我以前也有个簪子,是郎君送我的,他走之前送我的。

我放在柜子了,这一年来,再怎么风雨,我也没有动过那簪子。

也许这孩子,也是从他的母亲那偷来这个簪子吧。

我问他。

他怎么也不说,小孩子一副大人模样。

(看小说就到《《^1 3 8 看 书 网^》》 他很怕,我看得出来,但是他却很稳,站在那似乎在思考很多事。

我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

读过书的孩子也许就是不同吧。

如果我和郎君也有孩子,应该有3岁了吧。

我看着他,有些失神。

他笔挺地站着,陡然间不像个小孩子,就像个军人,是啊,像我离去的郎君。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一声不吭。

我拿着簪子,笑了一声,给了他,然后和他说:如果哪天饿了,来找姐姐,记得,我叫胜姐。

那一年,我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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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天没去她那了,那天回家被娘一顿好打,冬天,好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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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三天没来我这了,那孩子不会被吓到了吧?

我在切羊脑时总在想这个孩子。

突然,旁边露出个脑袋:胜姐,我饿了。

他的神情,有些像偷了鱼的猫,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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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家里都叫我三娃,今年9岁了。

然后扭头,在心里说:其实,我姓独孤。

姓独孤当然没什么不好,其实我一直觉得姓名只是符号,不过当你有一个叫独孤谋的老爸,然后你的目起你又很不幸运的是大唐的安康公主,那么你会觉得姓独孤真的让人难受。

可是我没有选择。

从我四岁开始,我的父亲开始教我刀法,天不黑就起来,一刀刀挥出去,父亲做几个示范动作之后,就喜欢抚o着刀,然后陷入沉思,我不能打搅他,也不能停止练习。

终于有一天,我在练习时,沉思的父亲突然挥出一刀,向我砍来。

我当时根本不敢去挡,刀在我的颈之前停住。

父亲冷冷地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挡?

你为什么不反击?

就因为我是你的父亲?

如果哪一天我叫你去死,你会不会就此将性命抛弃?”然后他将刀抛到地上,扬长而去,从此再不教我刀法。

那一天,母亲将我叫去,然后由她来教导我。

每天我依然会去练习刀法,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刀会从各种地方砍来,有一天晚上我梦见无数的刀朝我而来,我根本无法抵抗,然后我吓到哭,突然有个人站起来为我挡住了刀,她倒下时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很像胜姐。

再然后,我醒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泣。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就变得坚强,母亲以为自己的教导比父亲更有用,那几天脸都要笑开花了。

我的父亲看着我,陷入沉思。

他一向如此,在他思考时,母亲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甚至有时候会去抱着他,他们这样可以坐上整整一天。

没有人敢去打搅他们,就连我都不行。

父亲给我起了字,叫纯方。

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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