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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蛰居(1/2)

小队长进了家门、在门口踢掉沉重的靴子、将钥匙轻轻放进鞋柜上的盘子里。

然后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愣愣地走进客厅,慢慢坐到沙发上。

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家里自然没开灯。

他就盯着墙壁上早已变成装饰物的电视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才又起身走进厨房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这时候他听到卧室门被打开了。

他的妻子端着一支蜡烛走出来,穿着白色的睡衣,但头发整洁,显然一直在等他。

“怎么了?”妻子问,“今晚抓着那个人了?”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丈夫可能会受伤。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座城市里能够将他击伤的人不会超过20个。

他的能力或许并不能站在a级的巅峰状态之上,然而他的战斗经验却远非普通人可以比拟——她心中的“普通人”也包括能力者。

只不过那些能力者是通过药物转化的“伪劣品”。

在那些人为自己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欣喜雀跃之前很久很久,她和她的丈夫就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那种神奇的力量了。

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在北方帝国的境内建立过两个小有名气的组织——一个叫“翡冷翠”,另一个叫“冷杉与鹰”。

她丈夫在北方帝国档案里的代号为“跳蚤”,她的代号为“夜鸢”。

但眼下他们只是这个南部大帝国当中平凡的两口之家。

他们来到南半球隐姓埋名,甘于成为一个士官和一个信息监控员。

在许多人看来这样的日子并无出彩之处。

但这两个人却已经对这种生活感到很满足——他们可以安静地生活在一起,用不着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过往的一切经历都被埋藏在北方帝国厚厚的档案堆之中,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

况且,在这里还可以时不时地听到那个女孩的消息。

只要知道她过得还很好,他们也就会觉得开心了。

荣树转过身,盯着叶知行看了一会儿,说:“没有。”

叶知行从丈夫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情绪,连忙放下烛台将他转了个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和他交手了?

没留住他?

这不对劲儿——”

“我没事的。”荣树苦笑,重新转过来说。

“我只和他远远地对视了一眼。

但我们之前想错了——之前只觉得他是一个有过战斗经验的a级。

但现在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叶知行愣了愣。

但也只是愣了愣而已——丈夫没有受伤。

于是她便不再关心更多的东西。

她将手在在厨房的灶台上晃了晃,于是厨房里亮起灯。

“给你弄点吃的吧。”她说,“明天我休一天假,我不着急睡。”

“好。”荣树从后面抱了抱她。

转身走出厨房。

但他的眉头依旧紧皱。

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厉害——不是因为紧张或者恐惧。

而是因为略略的兴奋。

那个人……那种眼神……他觉得很熟悉。

很像他从前知道的某个人。

然而他想了又想、再看看厨房里昏黄灯光下的那个身影,决定将自己的猜测深藏在心里。

现在的日子还不错,他不想再卷进什么麻烦当中了。

※※※※※※※※※※※※※※※※※※※※※※※※※※※※※※※※※

首都防务大臣王启年早早就进了宫。

在微寒的秋风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

皇帝一般在早上六点多钟起床,六点半开始处理事情。

但他自然不能捱着点儿来——在今天这种情况下。

所谓的“皇宫”其实不是一座宫殿,它的前身是墨尔本的圣保罗大教堂。

但从某种角度说,身为“大主宰”的李真住进这里,却也算是恰如其分。

实际上“帝制”并不一定就得有皇宫、皇室、皇家某某某——在现代社会的大背景下,这些东西凭空出现多少会让人觉得异样。

然而力主此事却是那位“宗座”。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不知道宗座于濛的名字。

那位宗座执意建立“皇家”的威仪,他认为如此更可彰显皇帝的权威,在人们心中树立起毋容置疑的形象。

但这仅仅是锦上添花罢了——黑色王座上那个人的力量本身就让人感到深深的敬畏。

六点二十分,大门被打开了。

一名礼官趋步向前,对王启年说:“陛下在等您。”

皇宫的大厅就是从前大教堂的礼拜厅。

从门口向里面看,正能看得到中央的王座。

但视线并不清晰——教堂原本的彩色玻璃窗被换成了墨色的玻璃窗,这使得室内的光线变得黯淡。

并且皇帝不喜欢点灯,占地广阔的大厅里就只有两盏大吊灯。

这大吊灯本可将一户人家的客厅映照得纤毫毕现,但在这里却始终力不从心。

王启年连忙整理了仪容、搓搓手,跟着礼官走进去。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大厅里回荡,他渐渐看到了皇帝。

皇帝穿着黑衣,是陆军制服的样式。

但就仅仅是样式相同,再无其他累赘。

他的身上唯一的亮色就是胸前的五枚银色纽扣,连领口处露出来的衬衫都是灰色的。

他坐在同样是黑色的高背王座上,整个人像一座冷峻的冰山或是沉默的高崖。

王启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皇帝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

那时候他甚至会笑着拍拍王启年的肩膀,说:“老王,听说你昨晚又喝高了?”

他最终在距离王座十步远的位置停下来,鞠了一躬。

随后听见皇帝对他说:“听说你昨晚做了件好事。”

王启年微微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他依旧年轻——年轻得不像话,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但实际上他今年已经有三十三岁了吧。

皇帝不会老,不会死,大家都这么说。

一方面他们因为有这样一个皇帝而感到欣慰——那意味着生活相对稳定。

人们再不想回到从前大混乱的时候。

另一方面他们也因为有这样一个皇帝而感到绝望——那意味这种生活也许将永远继续下去。

不会变得更糟,但也不会变得更好。

现在皇帝的脸上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王启年觉得心里微微一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说的是好事,还是“好”事?

王启年只好说:“那个人比我想象得要狡猾一些。

是我低估了他,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他不想辩解什么,因为皇帝总是知道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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