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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变态来了(1/2)

「呕……」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您方才用进去的餐膳皆吐了出来!」

春枣急得眼眶发红,边轻抚风水清后背,边哽咽着心疼念。

距泫宸魈离开皇城已过去两个月,风水清的害喜反应愈发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原本她身子就纤细,如今瘦得憔悴枯瘠,手腕儿更是骨上薄薄贴着一层皮,瞧上去孱弱无力。

府医跪于地面,不停用衣袖擦拭冷汗,吓得心惊胆颤……

自王妃初次害喜至现在,温体滋养的药方已换了三五副。

可王妃的害喜症状丝毫不见轻,反而更加严重!

此事若被殿下晓得,他这脑袋,不知要被踢到哪里去!

越想越害怕,府医忙磕头行了个大礼,颤颤巍巍道:「王妃,小的这就给您再换副药方!

请您莫要着急!

请您恕罪!」

风水清肠胃灼热,刚欲启唇言语。

春枣却先一步红着眼圈忿忿呵斥:「药方换了这么多副!

王妃害喜还不见起色!

若再不管用,你这府医也别做了!」

「春枣姑娘,女子有孕前三月本就是害喜最为严重之时,王妃可能是思念殿下情切,心郁气结,这才导致……」

「嗯,你退下吧。」风水清声虚音弱,吩咐一句。

「多谢王妃!

小的这就去为您拟药方!」府医似抓住救命稻草,疾疾从地上爬起逃出屋去。

「王妃……」春枣为风水清倒了杯温水,将瓷盏喂至她毫无血色的唇边,「奴婢再去为您制些可口膳食,奴婢再换个新花样,兴许便不会引得您反胃!

您若是不想吃,奴婢就……」

言语之间,春枣泪流不止,哽咽到无法讲完话。

风水清欣然一笑,极力隐忍顶胃之感,活泼安慰道:「你做什么都好吃呀!

我想吃你做得红萝卜牛肉粥了,你去做些吧。」

「嗯,王妃,奴婢这就去!」

待寝间内仅剩风水清独自一人,她缓缓躺于床榻,手覆上初显微隆弧度的小腹,湿了眼眶……

前世之时,她的害喜反应比现在还要严重。

或许她体质生来如此,忍一忍便会平稳度过。

只是……

她的魔王已走了两个月,其间虽会经常为她传信,但毕竟有了身子,还是想他陪伴在身边。

许是思情浓郁,抑或孕期情绪波动难抑,风水清哭得更凶。

为防被春枣瞧去担心,她拉过衾被,将头埋入被子,悄然陨泣。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小仆通禀之音:

「启禀王妃,瑞贤王殿下正在府门口等您,说是想要见您。」

泫宸泰?

风水清哭声顿止,忙起身擦净眼泪,清嗓回应:「告诉瑞贤王,本王妃身体不适,不便会客。」

「弟妹!

二哥正是听闻你身体不适,才来看看你呀!

你若不出来,二哥进去也行!」

未等小仆回话,泫宸泰的疏朗之音陡然响起。

她甚至已然能看清……那抹颀长的潇洒身影由远及近,投射于窗格。

风水清速速平稳心绪,取了水粉铺盖面庞泪痕,露出往日神色,将门打开。

入目是泫宸泰那双……

覆满炽烈火焰与情欲的眸子!

烫得她汗毛直竖!

后脊霎时麻了个透!

「见过瑞贤王殿下。」风水清竭力维持声音平和,冷漠而不失礼貌。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胸膛健硕,纵然个头儿不及魔王,却也有着十足压迫感。

她只得垂眸,凝视地面。

「弟妹瘦了好多呀!」泫宸泰语内疼惜满满,不自觉伸出手,欲触摸风水清的纤弱手臂。

她赶紧抬帕蘸拭唇角,不留痕迹躲开,「瑞贤王殿下,多谢您关心,我们去前厅讲话。」

语毕,风水清兀自先往前厅走。

心神不宁的她将帕子别于开襟之处,许是未能别紧,帕子飘落于地。

而步履匆匆的她未能发觉。

泫宸泰盯着她故作镇静的背影,笑得贪恋痴迷,当瞧见地面那方孤零零的玉帕,炽灼欲.焰瞬时于他眸内点燃!

若非正身处清凛王府,他怕是已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直接压于榻上!

狠狠疼爱一番!

王府前厅。

风水清与泫宸泰各落座一端,中间隔着宽敞过道,她却觉对面之人已死死粘附于身上,似狗皮膏药,甩不开,丢不掉。

倏地!

胃内反顶之意汹涌来袭!

她忙端起手边温水轻饮,向下压了压。

她身怀有孕之事除春枣与府医外,再无人知晓,就连爹爹、大哥与二哥,她都未能知会。

一来,是因女子有孕,三月不外露的旧规。

她并非封建迷信之人,可前世失去孩儿的痛苦令她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左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规矩,她这才从了旧习,将这消息隐瞒下来。

二来,便是为了防着泫宸泰。

大婚当日,魔王与他初次交锋之事她有所耳闻,亦知晓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如此便证明……

兄弟二人已撕破了脸。

眼下泫宸魈远在浔江城,泫宸泰于暗处伺机而动,她必要小心设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无惧阴谋暴力,更无畏独自面对这阴险狡诈的男人。

唯恐……

她腹中孩儿安危有损。

她与泫宸魈的孩儿,要平安出世,健康长大,万不可再有闪失!

「弟妹与九弟果然伉俪情深,不过刚分别两月余,便病得如此严重。

二哥实在担心,这才特意来探望弟妹。」

言落,泫宸泰提盏啜香茗,姿态极尽优雅,温言软语细致暖心。

若非已知晓他面具下藏着的真实面孔,还真以为他是个关怀晚辈的体贴兄长。

风水清回以礼貌微笑,收紧喉咙强吞干呕之意,「多谢瑞贤王殿下。」

如今正值菊月中旬,雨季已过,秋色渐浓,沁心怡人。

灿烂日光投进正厅,如碎金般洒满地面,花园内的鸟鸣更是无忧无虑,悦耳恣意。

而风水清却仿若头顶乌云,虑躁烦心,她已喝光了半壶温水,边敷衍着回应泫宸泰「嘘寒问暖」,边忖度如何寻个由头将他赶走。

与这男人接触的每一刻,都令她深觉不自在。

「弟妹……」

蓦然间,泫宸泰话锋一转,面庞攀上伤感,眼眶内浸满水泽,叹息着摇头,「弟妹,都是二哥的错,是二哥未能管教好九弟。」

「您此话何意?」风水清蹙眉疑问。

「自九弟离开皇城,我这做二哥的……实在惦记弟弟们性命安危,加之四弟已……」泫宸泰起身于厅内踱步徘徊,瞧上去悲恸万分,懊悔不及,甚至快要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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